如此重复了两三次后,云璟帝便摆手示意他不想吃了。
施雅见她此行的目的已然达到,当即不再耽搁,与帝王又多说了几句吉祥话后,便麻利地寻了个由头,匆匆出了皇宫。
待施雅离去,墨景耀连忙将嘴里含着的那点药膳尽数吐进了痰盂,又捧着茶盏好生漱过了口,一直候在屏风另一侧的离云迟见此,快步上前,就手接过了俞德庸掌中的那只瓷碗。
“小云迟,怎么样?”不必装病、重新恢复一派生龙活虎之状的老皇帝好奇万般地抻长了脖子,向来稳重的俞德庸亦随之悄悄竖起了耳朵。
在两人满是期待的目光下小道童缓缓皱紧了双眉,少顷又“嗤”地一声,放松了唇角。
“怪不得他们敢派来这样一个蠢货,”放了瓷碗的离云迟敛眸轻哂,半垂的长睫掩去他瞳底纵过的一线讥嘲,“原是有恃无恐。”
“陛下,这药膳里下的不是药,是蛊,并且是一种改自南疆、颇为精妙的子母蛊。”
“这蛊是活蛊,母蛊在制蛊人手中,子蛊的虫|卵则被下在了这碗药膳之内——那子蛊的虫卵极小,肉眼几不可见,莫说是寻常太医,便连道行浅上一些、不熟悉南疆蛊毒的术士在这,也极难能觉察出问题。”
“并且,这蛊极为阴毒,能令中蛊者的身体日渐消瘦,并在半月之内油尽灯枯,气竭而亡——瞧着像是身染重疾,药石无医,实则却是被这蛊虫耗尽了气血,干作一层人皮。”
“这样。”墨景耀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下一息却又陡然想起个新问题,“那这玩意的味道又是怎么回事?”
“刚刚施雅打开那食盒盖子的时候,这东西的香味都快把我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