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孩子而今过的好不好。
女人想着,越发扯紧了手中斗篷,游神间那小厅已然近在眼前,萧淑华见状抿了嘴巴,小心翼翼地掀开了那重棉帘。
彼时慕诗嫣正守着炉子,手中把玩着慕惜辞前几日差人给她送来的茶刀,鎏银的刀柄上嵌着两颗素雅的软玉,她听见门边传来的动静,抬眼对着妇人轻轻唤了声“娘”。
“嫣儿?”站定了的女人却被她这干瘦又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她指着慕诗嫣狐裘下掩不住的一把细骨,开口时尾音都带了抖,“你……你几时病成这样子了?”
“很奇怪吗?娘。”慕诗嫣状似浑不在意地轻声笑了笑,“自去年小产过后,女儿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了。”
“小产?你怎还小产了?”萧淑华骇然瞠目,先前在萧府时,她只隐约听人提起过南安王妃好似是有了身孕,但具体有没有身孕,那孩子又到底有没有被人平安生下来,她却一概不知。
“因为王爷想要求娶陈氏女,那女人又不希望有旁人先生下王爷的孩子。”慕诗嫣垂眼,“所以王爷命施雅端药打掉了我的孩子。”
“女儿也自此留下了病根。”
“你看呀,娘——”慕诗嫣说着忽的大笑起来,萧淑华眼见着她眼中飞速蒙上了一层雾,“同在京城里,您竟连女儿几时小产的都不知道。”
“您果然不曾爱过女儿。”
慕诗嫣僵硬地牵了牵唇角,萧淑华见此,失措万般地连连摆了手:“不、不是,嫣儿,你听为娘解释,为娘怎么会……”
“别说了,娘。”慕诗嫣闭目,强行出言打断了女人未说完的话——她跟在她身后,依照她给她设定好的轨迹走了十六年,这好似还是她头一次用这般强硬的语气与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