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奴婢原就是打国公府出去的仆役,倘若这样的奴婢继续留在您的身边,难免会引来他人非议。”

“——会有人猜测国公府在南安王造反一事中,究竟充当了什么角色;更会有人怀疑,当日是国公府有意给南安王设了套子。”

“此外,奴婢如今已非完璧,可小姐您却尚未许配过人家。”

“奴婢也怕留在府中,会影响您的清誉。”

“可是、可是娘亲他们不会在意这些的,我和三姐姐也不会在意这些的。”慕诗瑶抿唇,纠结着小声补充一句,“或者,柳柳,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改个名、换个身份?”

“没用的,小姐,”柳若卿应声失笑,“京中这么多达官贵戚,若单是改名换姓,有心人只要稍费些功夫就能查得到。”

“再者,眼下大小姐已嫁去了晋王府,三小姐又成了陛下亲封的准太子妃,国公府本就树大招风,而今眼热其权势的更是不知凡几……”

“小姐,奴婢此言并非危言耸听——奴婢在南安王身侧待了两年,深知朝堂之上是何等波谲云诡,亦清楚身处此间,一步踏错便是满盘皆输。”

“国公府于奴婢有再造之恩,奴婢委实不愿因着奴婢一人的缘故,而害了全府。”

“更何况,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柳若卿弯眼笑笑,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小姐啊,世间人心最是难测,而人言又最是可畏。”

“但我……真的很舍不得你呀。”慕诗瑶蔫哒哒垂下了脑袋,“我可是等了足足两年,才把你从南安王府里等出来呢。”

“结果你这就要走了。”

柳若卿忽然被她这样子逗得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