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她进屋的时暄却没有要杀她的意思,寻了条沾了冷水的毛巾覆盖在她脑门上,断断续续的话语落在她的耳畔。

“我,我去找,医生。”

姜织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通红的脸微抬,眼眸沁着生理泪水。

“不,不要。”她声音颤抖,透着坚定:“不要医生。”

让一个时暄进她家已经很危险了,如果再让其他外人进她家,姜织以后在这里睡,都睡不踏实。

手腕处传来的温度似渗入了他的血肉里,带来酥麻痒意,仿佛连着骨髓灵魂。

这是时暄第一次与人亲密接触。

他有些仓促与无措,低垂脑袋,像座雕塑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时暄骤然回神,那只手已然收回。

他走到房门前,迟疑了几秒打开。

外面站着雪白头发的盲眼男人。

时暄记忆力超群,瞬间想起此人是谁。

是住在604的那个男人。

“我是医生,能治好她。”

时暄闻声,眼里的警惕却不减半分,紧紧攥着门把手,冷声道:“你,认识她吗?”

604的男人从不与人接触,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白天出门,半夜回来。

无人知道他做什么,也无人敢去探寻。

因为这整栋楼的人都知道,604的人惹不得,很危险。

雪发男人神色微怔,显然是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许久,他从怀里拿出一袋药,递给少年。

“这个药是退烧药,你可以给她吃。”

说罢,不等时暄反应,男人就转身离开了。

时暄关上房门,打量着手里的退烧药,随即扣出一颗丢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