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织抬起手指轻轻点在他的眉角边缘处,弯了弯唇,觉得好笑。

在餐厅里,男人说狠话的时候,声音却有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步伐更是不稳,明明语气那么冷漠,骨子里又心软得很。

“阿隐~你是一个笨蛋。”

回应她的是男人陷入梦魇中的低语。

姜织没听清,凑近听着。

含糊不清、绝望悲伤。

“织…别丢下我……”

“——”

下午。

打水回来的姜织推开病房门,便看到男人挣扎着想要拔掉手背上留置针,拼命挪动身体,眼看快要从病床上坠落下来的时候,姜织连忙放下热水壶,跑了过来。

“你干什么啊?”

贺隐意识还有些不清,听到熟悉的声音,停了动作,费劲睁眼,视线略显朦胧,他虚弱又不确定地唤道:“织,织织?”

姜织扶着他躺下,将摔在地上的盐水瓶捡起来挂上,应着声道:“我在。”

过了一会儿。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又唤:“织织。”

姜织正在整理被他弄乱的床头柜,“叫我干什么?”

那人半天半天不理她,又过了几分钟,再次唤她。

“织织。”

姜织不跟一个病人计较,走到病床前理顺被子,随即走到旁边,想要给他戴上输氧面罩。

手指还未接触到滑落至他头边的输氧面罩,男人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床上不顾她挣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