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在警卫们眼里,恐怕连蚂蚁都比不上,轻易就能踩死。
顾鹤突然发觉自己这几年来,忽略了很多东西,如同帮凶般看着他们歧视欺辱奴隶。
他这个国王当得很失败。
而只是巫师出身的姜织,一直在守护那群处在底层的奴隶们。
——为什么出身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这是身处在主城里享受着荣华富贵的人们从来没想过的一件事。
顾鹤也没想过。
“对不起……”
姜织没再看他一眼,“你走吧,离开这里。”
原本他就不该来这座避难所。
顾鹤在原地站了许久,半晌,他开口问:“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对吗?”
姜织沉默不语。
顾鹤全身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狼狈地错开脸,缓缓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
将死去的警卫尸体丢到尘地里,姜织艰难地握紧手里的笔,在面前的空地画了起来。
绿意盎然的草坪长满了小白花,清澈河溪在一侧流淌而过,晚霞映照的瑰丽色彩洒在河流与草坪上,中心出现一道深坑,旁边立着碑。
姜织用尽全部力气把小男孩放到深坑里,看完他最后一眼,埋上坑。
毛笔从手心滑落,砸在草坪上,她站起身,步伐不稳地往前走着。
主城的大长老没有得到警卫的消息,肯定会亲自派人过来,彻底剿灭避难所,占为己有。
姜织现在需要赶紧恢复精力。
前来寻她的小黑走过来便看到身形摇摇晃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