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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屋里头有东西不?”

“侧面像他娘,文气秀弱的,瞧着比野猫还瘦。”

林殊文倾过左耳,声音愈发模糊不清。

他蹲在河岸,拧开水囊的口子打水,顺便端详自己的面容。

不光八宝村,在林家时后院做粗活的一些下人也私下悄悄议论过,说他生得不像地主爷和夫人。

林殊文缓慢眨动猫儿般的双眸,瞳色浅淡,唇色也浅,带有几分少年气的纯然,眼眸一弯,略浅的眉跟着弯了弯。

他亲生的阿娘也长这副模样么?

河水清凉,林殊文鞠水洗漱。

他扭头观望,瞥见那几位议论自己的村民没有跟来,不由松了口气。

春寒犹在,凉水洗脸后更冷几分。

林殊文裹紧外衣,绕过河岸两边的泥潭,朝几乎隐没在野丛方向的旧屋步行。

方才围在附近打量他的村民已经散了,四周悄寂,林殊文推开篱笆门。

几日前拨开的拦路野草又重新生长,他再次拨开一条道,进屋后仰头望着小厅正上方,视线一转,脚前的泥地有块没干透的水印。

旧屋几年未经修缮,加之无人打理,小厅上头的乌瓦中央逢雨天就漏水,最外层的那堵墙逢大雨还会渗水。

所幸泥灶处渗水的地方不多,林殊文把水囊放在灶边,转身打开立在墙角那个半人高的木柜,最底下置放两个铁锅,旁边有木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