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文呆呆与凝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相对,猛然起身,头脑立刻涌起眩晕。
他脸色惨白,胳膊下意识扶住严融之伸出的手臂,凭借对方扶他的力道缓过这阵难受。
“严爷?”
他痴痴地问:“我睡过去了?”
严融之似乎有一息的无奈,开口道:“小先生昏过去了。”
林殊文:“啊……”
严融之目不转睛,深邃的眼凝着他:“为什么不吃饭。”
林殊文:“……”
似乎心虚,抬起的眸子轻轻掩下,长睫宛若两把扇子颤动。
严融之没把这事给他糊弄过去,接触的日子虽然不长,却也把少年下意识回避的习惯摸清了个大概。
平素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关身体,人都在自己面前昏了过去,哪里还能给他糊弄过关。
男人稍微倾身,靠近了,有股干燥的暖香,恍若木质的味道袭来。
林殊文脑袋垂得愈发低。
严融之再次耐心地询问了相同的话,瞥见少年雪色般的脸快要埋进被褥,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
“比起当日在桥边见你,如今又清瘦几分,我叫账房先支这个月的束脩让你拿去用,可行?”
林殊文低声道:“我还有钱……上次到周家授学时,得了两百文,有存余的。”
严融之静静看着他,林殊文别过眼。
外人都传林殊文温顺内敛,实则他对人对事,回避居多,遇到不想说的,就闷声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