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跟着他下楼了。
我就知道达伦总会有办法,这个家伙就像是当地的地头蛇,没有什么是他解决不了的。
知了拉长了嗓音,躲藏在静谧的夜晚之中,我们踏着含着水的草地,悉悉索索,跑去后院找到了光亮处——菲利普叔叔在那搭了个帐篷,正悠哉悠哉地躺在躺椅上休憩。
“爸!”达伦突然凑过去,大声地说,“我问你件事!”
“嘿臭小子——”菲利普叔叔被吓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瞪大了双眼,“噢,弗拉德也在啊——好的、好的,你们有什么问题想问的?”
我讲我的猜测和菲利普叔叔说了一遍,他摸了摸他的小胡子,眉宇微皱,看起来并不是很想回忆起曾经的事情,但他最终还是肯定了我的猜测:“家里的那些确实是言方画的,但那些不是我买的,是他送的。”
“为什么?”
菲利普叔叔叹了口气:“他那个时候不是和家里人说了他想说的一切,但遭到了家里人的强烈反对,尤其是他的老爸——也就是弗拉德的爷爷,你爷爷让他把他画的所有和国画无关的画全部扔掉,他肯定不舍得啊,就打算送给朋友,结果他的朋友都只喜欢他画的国画,根本看不上这些,他只好来投靠我,我呢,就和他介绍了德拉和她父亲,他们两个看完画后特别喜欢,非常愿意把屋子借给他来放那些画,我也挑了几幅带回了家。”
所以我上次看到的那些画都是他曾经不忍心丢掉的心血。
达伦看我不说话,忙不迭问:“那我们有什么能帮助到沈叔叔的?”
菲利普叔叔眯起眼,思考了一会儿,说:“要不你们帮他把这些画卖掉吧——这难度很大,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