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着雪拖着行李向那片山走去,白花花的雪地上留下了我和行李的印迹,可能在别人的眼里看起来我是那样的孤独寂寥,但其实在雪地里能让脚印和行李轮印保持平行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在无聊的路途中与自己的行李箱互动,真的很有趣。
十八年了,还好没有忘记麦尔先生的家的方向,这让我在寻找的途中少走了很多弯路,一下子,那栋我熟悉的小屋就在茫茫大雪中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了我的眼眸之中。
我跨上阶梯,敲响了门。
但没有回响,门甚至自己打开了,露出了一个缝。
顿时我的心里咯噔一声,将行李的把手握紧了,推开了门。
“谁?!”
木头门发出生锈的响声,达伦瞪大双眼,不友善地看向我这个不速之客。或许是外面风雪太大,抑或是达伦太专心,在帮麦尔先生修建头发,没有发现我的敲门声,但我绝对不是故意吓到他的。但当我看到达伦和麦尔先生的时候,我也被吓了一跳。
麦尔先生变得干瘦了许多,整个人病怏怏地躺在椅子上,嘴唇煞白,胡须长得已经到地板了,我是有些认不出来麦尔先生了,但达伦我是完全不认识了,换句话说,达伦现在像极了菲利普先生年轻时候的样子,特别是他的小胡须。
“你是游客吗?来这里干什么?”
噢,看来这个家伙也没认出我来。
我挑眉,说:“我是弗拉德,大哥。”
“噢,弗拉德!”达伦眯起眼端详了我一会儿,这才收起他的警惕,露出笑容,“对不起,太久了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