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息怒!”站在御桌前的太子与武王登时跪下,齐声说道。
“朕没有生气。”皇上摇了摇首,甚至露出一抹微笑,只是有些喜怒不辨,反倒是有些瘆人。
他如往常在御书房教导一般,对太子武王问道:“你们觉得,康国公所言,是否可信?”
武王此刻已经是后悔方才给太子帮腔的举动——他支持者也算多,可比起太子一党来,人数差不多,底蕴却不够深厚。如今看来亦有一个好处:这下头惶恐不安站着的十位进士中,惟有三位投靠了他。
他的损失比起太子一党,可以说是小多了。
如此深深安慰了自己一通后,武王缩起了脑袋,往后挪了挪,一副不打算再做言语的模样。
太子反倒是陷入犹豫。
他是知道皇上的性格偶尔会喜怒不定、无法辨别,所以随着愈加年长,他与皇上相处时就更加小心翼翼,不是照着李丞相排好的话说,就是顺着应和皇上。
他方才遵了李丞相的话,此时面对皇上的问句,自身格外无措起来。
叶嘉屿眼神中无趣更甚,低头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方便一会儿皇上大发雷霆时赶紧跪下,别被这繁琐的朝服缠住,做了出气鸟。
——一切都如谢锦安同他说的那样。
安排了撞人的小太监之后,康国公父子在聪明人中甚蠢,自己就会漏出马脚,不用费心。
然后,太子为了保住辅佐自己多年的康国公,以及武王为了保住自己的势力,同时会出声为康国公转圜。
皇上对太子武王的夺嫡之争早就了如指掌、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