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虽然理智上坚信,但是潜意识却告诉他:你是个蠢货,商军统帅诡计多端,随便就能玩死你!别自作聪明了!
“唉,还是算了吧,保险为上!”
大首领内心很是挫败,最后还是没敢出兵追击,只是派了斥候急往沼泽报信。然后就在城头来回巡视,生怕商军突然袭城。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这才看清,商军真的远去了。
派去跟踪两只商人队伍的斥候来报:商军辎重队进入了二十里外的一座营寨,主力往西南方的沼泽去了,现在已经开进了丛林。
“昨晚的判断是对的!我好蠢!”
大首领又悔又恼,再次把自己否定了一通,心中沮丧难言,好半天才镇定下来,思索对策。
沼泽那里有四千人正在围剿遁入其中的商军残兵,战力都不错。他们得到了自己的命令之后,一定会积极备战,利用沼泽丛林的复杂地形阻击来援商军。
就算战败了也没关系,最多被击溃逃走,不会被重创。只要能尽可能的削弱商军战力,让这支商军再无力攻击棠城就是大功。
躲在泥沼里的商人残兵也就一百来个,现在可能只剩几十个了,甚至已经被消灭了。救走就救走吧,改变不了什么。
“商军此举,犯了大错。他们前后两军分离,还有敌军隔在中间,粮道随时都可能被切断。主力携粮只能维持数日,后背也暴露在了我军面前。可谓极其不利!”
“东线商军的统帅非常厉害,肯定不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但他们为何要这么做呢?只为救人的话,完全划不来呀?”
大首领握剑苦思:“嗯,那支商兵所属西线的商人王室大军,很可能是世子受的嫡系亲信,不容有失。东线商军昨天一定是得到了命令,才不顾一切前去救援。”
“这么说来,他们是打算放弃攻城了,只要救出被围残军?这样的话,我军若出兵截断南北道路,他们就会彻底失去了补给。所以,商军应该没打算再北返,而是就近往南去窟山部的领地。”
他思路越来越清晰,自信的笑容逐渐回到了脸上。
“呵呵,我可以北上攻击商军的辎重营,也可以南下夹击商军主力。城里留守之人也够多,就算商人施诡计,也不可能在我回军前夺下城!”
大首领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咬牙切齿的为自己鼓劲:“这是个绝佳的机会,我要勇敢坚决,一定不能放弃!”
在疼痛的刺激下,他终于下定了决心,立刻召集了两千人往北面奔去。
“和你主力作战没信心,我还不敢打你的辎重营吗?”
大首领安顿好了城内防务,亲自带领两千人去打商军的窟山营寨。
……
且说聂伤这边,三千战兵连夜出发。等走出山林,到达沼泽边缘时,天也亮了,前方已经有夷军严阵以待了。
因为商军走的很快,大首领派来的报信斥候提前时间也不多,只够本地夷军召集人马,来不及在树林中袭扰敌军。所以只能匆忙聚到林前空地上来堵商军。
聂伤站在高处,一边观察夷军的阵势,一边给手下军官下达命令。
商兵走了一夜路,都很疲惫了,不宜立刻作战。便倚着树林高地列阵,摆出了一副死守的姿态。
夷人虽然有四千人,却都知道己方不是三千商军的对手,夷兵们本来很紧张,生怕商军来攻。见对方的架势是不想进攻了,都松了口气,也不进攻,只是对峙。
反正时间耗的越久,对夷人越有利,不开战才好!
双方谁也不动,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后半夜时,聂伤正在睡觉,忽听帐外有人求见,急忙翻起身来往帐外走去。
就见晃动的火光下,站着一群衣衫褴褛,满身是泥的男人。全都互相扶持着,或者被身边军士扶着,没有光彩的眼睛一起看向他。
“侯主,我把人带出来了!”
背着龟壳的秃虾通过翻译对聂伤说道:“泥沼里的夷人都撤走了,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他们,顺利带了回来。”
那孟嗟也上前两步,激动的说道:“感谢聂侯相救,我总算没有全军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