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士卒的战利,领主们也可以从中分到一份,战死伤残士卒的战利更多,而且还有抚恤。这样一算下来,竟然是死伤越多,自己收获越丰,反正不会赔本。
这还有什么话说?
我家属兵,你们尽管驱使吧,不要怕死了!
领主们顿时心态大变,喜滋滋的接受了改变。
打散了领主属兵,是斗耆军战力大幅提升的最重要的措施,没有之一。但聂伤依旧不满意,因为领主会因此放松对属民的军训。
尽管属兵越强,立下战功的机会就会越多,领主分到的也越多,但大部分战功都是所属部队的。
反正训练出来的强兵也是别人的,何必为他人卖力呢?领主们由此都懈怠了。
对于这个副作用,聂伤也很头疼,和谋臣们商议了好几次,只能下达硬性规定:每个领主每月、每年必须训练多少次,多长时间。
兵部会按时考核,责罚军训不合格者,轻则罚粮,重则收回领地,打为平民。
这样的举措,一定程度遏制了民兵素质的下滑,可是治标不治本,领主们没有积极性,早晚要荒废。
聂伤对此也很无奈,把希望全都放在了自耕农身上。
以前的斗耆国,绝大多数人口都被大小家族吞并了,自耕农的比例可能连百分之五都不到。
但是后来斗耆国人口翻了两番,在聂伤的一系列扶植自耕农的政策下,自耕农的数量暴涨,达到了三成左右。随着斗耆国越来越富裕,这个比例还在不断增长。
从战争中获取战利,是斗耆国发家的主要手段,很多参战家庭都因为战场上的收获变成了富农。对于家贫的自耕农尤其如此,他们没有领主分利,所获皆是自己的,比属民更愿意参战。
自耕农参军的欲望很强烈,这些人没有关系牵扯,非常好用。但他们没有军事领主的训练,又都专注劳作,所以军事技能不怎么样。
在聂伤看来,自耕农还是比属民更适合征召,只是缺乏训练。
他本来想让各乡和村邑组织训练,又担心私心重的官员滥用权力,影响到农业生产。
思考了许久,最后决定,仿照戍卫军的待遇模式,在民间选定民兵,也给予土地和政策优惠。但民兵要接受征召,必须参加兵部组织的训练。
这样一来,自耕农的积极性被调动了起来,训练问题也得到了解决。
聂伤打算进一步压缩军队中的属民数量,多招自耕农参军。这次预备的登人名单中,自耕农比例提高到了四成,又提拔了一群自耕农军官。
军队编制上,他还是坚定不移的延续步兵战术,干脆把步兵阵中的战车全都淘汰,只有一军主将有战车,其他各级军官全部骑马或步行。
如此形态的斗耆军,机动灵活,分合自如,能在平原、山地、丛林、水网等各种环境下作战。
相对当世的传统军队,他们唯一的弱点就是冲击力和抗冲击力不足。
这一点聂伤和斗耆国众将当然也意识到了,弥补步兵冲击力不足的方式就是独立战车营,防御对方战车冲击的手段,则是如林的超长矛。
斗耆国的战车突击群战术已经成型了。战车营统领藩丙以及众车武士都是贵族,军事素质非常高,经历了两场大战之后,都领悟了集群冲锋战术。
他们注重冲击力,不追求战车缠斗。战车战马皆配重甲,车上武器只有一长一短一弓,乘员也由三个改成了两个,其他全部不要,尽量减少重量,用来增加防护。
战车群威力虽大,但是越野性能极差,很容易被敌方克制。在和任国大战中,他们就束手束脚,没有发挥出该有的作用。
聂伤和战车军官们探讨过此问题,众人皆认为这个劣势无法改变,只能选定合适战场,或者由步兵配合先清除地面障碍才行。
见此状况,聂伤很是向往后世的骑兵,四条腿的适应性比车轮强太多了。
如今没有能用来骑战的马匹,斗耆国的良马繁育工程至少得上百年才能见效,战场上的冲击力量,只能依靠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