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一条长着水母头的大鱼!难怪力气这么大。”
他冷静了下来,被大鱼拖着不断下潜,急思对策。
作为陆行神灵,他在水下照样会淹死,只是比普通人的闭气时间更长而已,而且深水之下的水压,更会加速氧气消耗。如果不小心被困在水洞里找不到出路,他就有阴沟里翻船的可能。
可若是松开那水母鱼,被它逃了,肯定也不会再出现,那父之蹄就永远消失在地下水域里了。
“要不要放手呢?”
聂伤犹豫着,扭头去看头上,就见水潭的一小块光斑越来越小,然后又看到一个蛇一样的身影扭动身体,拼命朝自己游来,那是虬丁。
虬丁的身体虽然是擅于游泳,但是游动速度比大鱼差远了,双方之间的距离还在不但增大。
“这货……屁用都没有!”
聂伤看见虬丁脸上焦急又无力的表情,在心里骂了一句,左右观察了一下,见左侧石壁就在一丈开外,顿时有了主意。
他转过身来,一只手拉紧一条触手,双脚踩在另外一条触手上,全身用力,把两条触手当弓一样绷紧,而他的身子就是搭在弦上的箭!
“走了!”
他一只手猛然松开,脚下触手一下把他弹了出去,身子往左侧漂移过去。
往出摆了一段,又在大鱼的拉动下越漂越慢。聂伤尽力伸长手臂,在停止移动之前,终于摸到了石壁,手指在石壁上划动,很快就抠住了一道石缝。
“呼啦!”
大鱼一下被拽得倒过身子来,鱼尾甩到了前方,水母头对着上方。
借着那父之蹄的蓝光,聂伤一看,就见水母的脸上满上痛苦之色,嘴巴一张一合,放出连串的泡泡,里面还混着血水,显然是受了内伤。
它缓过劲来,转头继续挣扎。聂伤紧紧扣住石缝,虽然抓的牢实,但是石头却有些撑不住,眼看就要碎裂了。
正焦急时,虬丁总算游了过来。
这货游到聂伤身边,却不知该做什么,在聂伤面前打手势询问。
聂伤知道蛇人笨手笨脚的指不上,没有让他过去抓鱼,示意他帮助自己靠近石壁。
虬推着他的后背,让他整个身体紧贴石壁。
聂伤扣住石缝往侧面爬了几尺,找到一块突出的石柱,将手臂上的触手在石柱上绕了几圈,又打了个蝴蝶结,这才松了口气。
他放开触手,命虬丁看住打结的触手,脚在石柱上一蹬,双臂划水,朝水母鱼游了过来。
“咕!呼啦啦!!”
水母鱼正在奋力挣扎,看见他游来,顿时惊的乱跳起来,鱼尾荡起水流,触手猛烈抽打。
聂伤被强劲的水压冲的失去了平衡,怎么都游不过去。
他抬头看见头顶蓝光划过,身子一直,一把抓住了那条触手。趁着水流间隙的平静,双手用力猛拽,一下突了过去,贴到了水母鱼的身上。
他抓住大鱼背鳍,一时无处下手,便用双腿夹住鱼身,慢慢往前移动,总算碰到了水母的伞盖。
“这下看你再往哪逃!”
聂伤骑在水母头和鱼身的结合处,左手揪住伞盖,右手摸到人脸,将此物的脸捏住,扭了过来对着自己。
“滋滋滋!”
水母的已经恐惧到崩溃了,双眼圆睁,瞳孔放大,下意识的喷出几股水流做最后的顽抗。
聂伤哪能再被它喷中,把它的脸往旁边一扭,水流都喷了个空。待它喷完,又把此物的脸扭了过来,紧盯着它那双黑溜溜的眼睛,用神念命令它上浮。
水母浑身抖的像筛子一样,长着长睫毛的眼睛眨了几下,还是顶不住恐惧,转过身来,慢慢往上游去。
聂伤牢牢控制着此鱼,对虬丁打了个手势,虬丁急忙解开打结的触手,双手紧紧抱住,跟着水母鱼一起游动。
“哗啦!”
水母鱼再次回到水面,聂伤也露出了头,深呼吸了几口,对谭边发呆的大史叫道:“绳子!”
“哦哦。”
大史四下瞅了一圈,摊手说道:“没绳子啊。”
他见虬丁也冒了出来,叫道:“喂,蛇老怪,你这里有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