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先生带路。”墨书远点头应是，随即跟着解斯年，一路步去了相府暖阁。</p>

暖阁之内常年坐着茶壶，入屋落座后，解斯年不紧不慢地给青年斟出杯烹得正香的好茶，而后小心翼翼地将那茶盏推去了青年手边。</p>

“王爷，您尝尝，这是相爷今冬新得的团茶，看看草民泡的，可还合您的胃口？”解斯年微笑。</p>

“色浓香重，果然是难得的好茶。”墨书远敛眸端茶浅啜一口，面上勉强扯出个稍显苍白的笑，“先生的泡茶手艺也显然精进了不少。”</p>

“斯年倒不指望自己的泡茶手艺能好到哪去。”解斯年十指一叠，两肘撑上扶手，“只要没能辱没了这等好茶便好。”</p>

“说来，王爷这会应当是能跟斯年仔细说说，您此番究竟又遇到什么棘手事了罢？”</p>

“哎……是，先生，不瞒您说，此次这麻烦与王妃有关。”墨书远捏着茶盏说了个遮遮掩掩，面上故作了一派踟蹰，“这样，先生，本王先请您帮忙看两样东西。”</p>

话毕他回首朝着那临时充作侍从的探子递去个眼神，后者意会，忙不迭将怀中抱着的那只尺方木匣捧上了茶案，顺势掀了匣盖。</p>

那盖子一开，其内放着三样物件即刻映入了青年道人的眼帘。</p>

解斯年垂眸瞅着那一看便知有了些年头、蹭了泥土又隐隐染了血污的素面裙子，又转目看了眼那只不知装了什么的小瓷瓶与素银香球镯，禁不住轻轻挑了眉梢。</p>

“王爷，您这是何意？”道人抬手一指匣中之物，目色微凉，“这些……仿佛都是女儿家才会用到的东西。”</p>

“还都是旧的。”</p>

“这些，都是我那王妃，预备差丫鬟寻地方处理掉的玩意。”墨书远垂头沉默了一瞬，继而略略压低了声线，“先生，您一向见多识广，本王想请您帮着瞧瞧，那香球镯子里放着的香丸，可有什么问题？”</p>

“还有那白瓷瓶里盛着的玩意……本王瞧着有些像是鸡血，却又拿不定主意，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掺着别的什么东西。”</p>

“再有那条裙子上的血迹……先生，您能不能看出来那究竟是什么血？”</p>

“解先生，本王与您说个实话。”墨书远说着，颇感焦躁又恼恨地伸手抓了抓头，“本王觉得我这脑袋上……色可能不大对。”</p>

——它发绿泛绿光还特么跑羊！</p>

解斯年闻言微怔：“此话怎讲？”</p>

“不一样，本王那天在慕家老夫人的生辰宴上，便觉着那女人跟别人有点不大一样。”华服青年恨恨磨牙，“就……不一样，先生，您能懂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