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明拱手谢恩,之后坐在椅子上,纵然面目全非,全身伤痕累累,可单明坐下的一瞬间,在场武将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兵。
上体坐直,双手迅速抚在膝盖上,手心向下,这种习惯性的动作根本装不出来。
“说罢。”萧彦开口。
单明目光如炬,迸出寒意,“长平总攻前夜,丁展池找到末将,亲手把密信交到我手里,密信里是周言煊在长平岭的布兵图,图上所示与我们探查到的信息不符,那时他信誓旦旦与我说,周言煊被困不过是他请君入瓮的假象!希望我能劝阻秦将军只守莫攻,可那时距离总攻还有半个时辰,我让他拿出证据,他拿不出来……”
“之后呢?”开口之人,是温御。
“大军集结,我诓他先回去,向他保证我定会去找秦将军说明此事,推迟总攻时间,可我没有。”
单明扭头看向温御,“我不相信他所以当时并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总攻那日,大军长驱直入所向披靡,直至发现上了周言煊的当,那时,我才将密信交给秦将军……如果我不交出来,我们死守长平岭尚有一线生机,就是因为那张地形图,大军转攻落霞谷,没想到周言煊真正的陷阱就在落霞谷!”
单明突然站起身,自怀里取出一张鹿皮布兵图,高声厉喝,“就是丁展池给我的这张布兵图,害三万兵将葬身落霞谷!他是叛徒!”
战幕皱眉,“丁展池为何会将布兵图给你,而不是直接呈给秦将军?”
“他不想让人知道这张布兵图出自他手,因为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单明冷戾开口,“他与梁国权贵女子私定终身,只这一条,他的图就很有嫌疑,这也是我不相信的他的原因,事实证明他已经被那个女人说服,成了梁国细作!误我大周!”
温御站在堂前,沉声不语。
宋相言审过大案,就眼下情势,人证物证确凿,有些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