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手下将蜡烛移开,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江冽的长睫颤了颤, 他缓缓抬起头。
昏黄的烛光下,他的眼眸如同浸润墨汁的琥珀, 幽暗掩住一切情绪,只有阴冷的气息溢了出来。
阮秋白的脸上还带着笑意:“看见我很意外吗?毕竟整个明德城,也只有我这个伯母来看你了。被关在这里的感觉如何?”
江冽的指尖动了动,微微皱了一下眉。
阮秋白一抬眼,门口的弟子瞬间上前,将椅子抬到她的身边,她施施然坐下,一挑眉梢:“是不是感觉浑身无力,气血翻腾?那就对了,软筋散和‘醉梦’的功效混在一起,饶是了怨还在世,恐怕也会神志不清。你还清醒着,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
江冽启唇,声音沙哑:“是魏钧让你来的?”
阮秋白一笑,殷红的唇瓣像是藏在白蛇吐出的红信:“他?你认为以你伯父的性格,会想到让我下毒这个办法?江冽,这么多年,你还是看不清谁是你真正的仇人啊。”
江冽抬眼看她,气息乱了一瞬。
阮秋白很是满意他的变化:“当初,你信任铁锋削,却被对方捏断了根骨,你求助白蚕心,却被对方当成了药人。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总是一步错,步步错?”
江冽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以前你对别人倾注信任,没想到十年过去,还没有丝毫的长进。不愧是江向明夫妇的儿子,永远识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