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谢谢方才那条忽然来□□他们短舟的大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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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艘舟,无穷无尽荷花池。
日头开始西落了,昏光照着池水。还不及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会有的秾丽灿烂,如今只呈现出一种柔美的珍珠颜色。浅黄,淡灰,细微的红……许许多多,交织在一起,落在程屹和曲濯肩头。
察觉到两人之间实在安静太久,偏偏又不是会很想放开师弟。程屹默默把手臂收得更紧一点,慢慢开口了,讲话的语气倒是镇定平和,半点儿看不出心绪。
“……忘记和你提了,”他说,“这片池子里,是有养鱼的。具体有多少数量、品种,又是怎样大小,倒是很少有人去探究。不过,像是刚才那头一样大的,我也是头一次知道。”
他悄悄放出一点儿灵光,预备为短舟增加颠簸,进而给师弟创造机会的时,心里想的可是来一群小鱼。最多最多,也只是一条手臂的长度。谁能想到,来了个可以和短舟比大小的大家伙?
好在程屹知道如何随机应变,这才不曾伤到师弟。
小偶人照旧挥洒笔墨,不一会儿,就展开纸页给曲濯。
曲濯看过,身子动了动,明显是有什么话想表达、要从前头紧密倚靠的姿态里脱出的样子。
程屹知道这一刻迟早要来。暗暗叹了一口气,他松开一条手臂,改成松松拦住师弟肩膀。
曲濯半是习惯了与师兄亲近,半是一心想告诉师兄事情,这会儿并未将注意力放在肩上,而是去抓小偶人手中的毛笔。
“好像是锦罗鱼。”原来他已经认出来了,“我方才匆匆用神识扫去一眼,见它身上纹样斑斓,仿若真正锦缎。如此身形,又长得这样漂亮,起码也有几十年寿数了。可师兄,这学堂不是才有两三年么?”
程屹看着纸页,想,师弟的字真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