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放下帘子,闭了闭眼,“原来面冷的人,不一定心冷,想得最多的人,才是真正心冷的人。先生啊,你瞻前顾后,却忘了想想我的感受,你的心才是真真冷的。”
胤禩出了宫,不想回去,回去怎么跟郭络罗氏说?他有愧疚,郭络罗氏是个贤妻,身份地位不低,在自己身份卑微的时候,郭络罗氏嫁进来,无疑帮助了自己。这么多年,胤禩说不出喜欢,虽然没有血里的亲缘,却也是亲人。
胤禩走在街上,后面跟着随行的侍卫,一抬眼看见前面一个青衫人,愣了一下,眯起眼,这个人他的印象很深,那种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气质,绝对错不了。
胤禩快步走过去,笑道:“这是邬先生?”
虽然是问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邬思道一愣,随即面上不改,反而露出微笑,很谦和的道:“八爷。”
胤禩欣赏他的不卑不亢,总有一股傲然的气质,看起来禁不起风吹的样子,但骨子里却硬得很。
“在大街上随便走走都能碰见,邬先生赏个脸,一起去坐坐?”笑笑,胤禩心想,这回胤祥该感谢他。
邬思道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道:“八爷开口了,区区一介书生,怎么好驳八爷的面子。”
一行进了茶楼,要了雅间,胤禩亲自给邬思道斟茶,邬思道起来挡,胤禩笑道:“别跟我讲规矩,咱们坐下来聊聊天,没有那么多规矩可讲,快坐。”
邬思道虚扶着茶碗取暖,胤禩道:“邬先生最近怎么样,听说辞官归田了,好生潇洒。”
邬思道挂着微微的笑,道:“我是戴罪之身,又身有残疾,如果留下来食君俸禄,岂不是说大清无人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