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看见蛇在对自己嘶鸣,在对自己笑,在对自己示威。

他模模糊糊想到,蛇,可会笑?

蛇是不会笑的,他只会张开血盆大口,将他整个人都吞下去。

“老三!老三!”

恍惚之间,寒梅听见有人在对自己说话。

不对,不是说话,是有人拽着他的肩膀摇摆。

寒梅从恐惧的梦中挣脱出来,脸色煞白。

他刚才竟然被魇住了!

他是被什么魇住?

寒梅身上有很多冷汗,他都不知道那些冷汗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只知道现在冰冷的汗黏住他的外套,整个人有一种黏黏的感觉。

这很不舒服,却比不上他心中的惶恐。

或者说是荒诞。

他竟然被一毛头小子魇住了?

除了梦之外,还有什么可以魇住人?

杀气。

他一辈子杀的人,比不上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怎么可能。

不,是有可能的。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悄悄地提醒他。

因为那是玉罗刹的儿子。

孤松道:“怎么了,老三?”

他眼中的关切并不作假,但他也不知道寒梅究竟做了什么。

寒梅再抬头,却发现刚才用杀气将他碾压的年轻人不在了。

他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