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工给了萧夜八十块钱工资。

工地gān活是按天算的,平常工种gān一天只有五十块,因今天萧夜修好了勘测钻机,曹工多给了他三十块。

“谢谢曹工,那我先走了。”萧夜接过工钱揣进裤兜里,道了声谢,脱下已经被机油蹭得污黑的施工服,换上自己的校服。

“明天还有活,来吗?”曹工道。

“来。”萧夜点点头,“放学就来。”

“那行,早点回去休息吧,gān了一晚上也累了。”

走出施工地,外面便是临江路,夜晚的chūn风徐徐拂面,还带着一丝沁人心脾的凉意。

萧夜沿着临江河提往下走,在河边捡起一块圆石握着手中颠了颠,发泄一般狠狠扔进河中,石块顺着河面‘啪哒’‘啪哒’一路溅起几个水花。

只有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刻,他才能将心中堆积的yīn郁和戾气发泄出来。

可是,像他这样的人,即使是发泄,也是沉默而压抑的。

他在江边定定地站了十来分钟,chuī够了寒冷的河风,才转身往家里走。

萧夜的家在平阳县最旧的老房区,恰好就在临江新规划区的附近不远,已属于城郊,即使在平阳这样的四线城市,那一排破平房也算得上是贫民窟了。

十年前他爸出事后,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用来抵债了,年迈的奶奶带着他搬到这个旧平房,祖孙俩相依为命,一住就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