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玖将楼下女人身上的令牌放于桌上,抬眼问:“有船否?我需要回到海国。”
“有,带你可以,他不行。”针对江微尘似的,任霓煌换了个姿势靠着,朝她抛了个媚眼,“除非,九辰留下来陪我喝一杯。收到你的诀别信后,我心如刀割,夜夜买醉……你可伤透了人家的心……”
诀别信?
余玖忽想起临别时冷冥说的话,心下了然。
时年利落地从怀中拿出一叠厚厚的信纸交到余玖手里。信中字字珠玑,读来皆感人肺腑,宛若余玖本人痛哭流涕所写一般,画面感极强。
诉说着自己离别的不舍、入宫的无奈,写到动情处,尚有泪滋在信纸上,最后还不忘表达对任霓煌的感激与愧疚。
可以啊李富贵,文笔不错啊。
余玖将信还给时年:“信确是我所写,一字不差。信中也写得明白,你我不会有果,仅做江湖好友即可,任教主莫不是想要强人所难?”
“我怎么敢强你所难。”任霓煌嘴里嘀咕着,嫉妒的眼神瞥向江微尘,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他一番。江微尘不惧他的目光睥睨过去,二人之间内力肆起,俨然有要斗殴的趋势。
余玖忽默默旁移一步,挡在江微尘面前。
任霓煌心下了然,收了视线,自嘲自己方来不及,便听她无情又问一遍:“无须赏金,只要一艘船能送我们回海国即可,如何?”
从前,她说我们,都是冷冥与她,他亦不放在心上逍遥。
如今,她说我们,却护着那个他,他的心如刀割般生疼。
心下一冷,任霓煌却怎么也无法对她说出什么刻薄的话。细想开来,从来都是他自作多情,她每每拒绝地果断,也从不向欠。将酒杯放下,他朝时年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