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萧知道白莲花行事谨慎,否则也不会藏了这么久,倒也能够理解。

待南方的腿恢复得差不多了,祁萧不敢再多留他,他回去太晚怕是要被批的,于是送南方出了柴房,还给南方指了回去的路。

由于南方已经被白莲花特别指定了,管事儿的弟子为了讨好白莲花,特意给南方单独安排了一间房。

为了把妆容洗掉,南方可费了不少工夫。

祁萧先前给了他几道符,一种是定身符,用来保命;一种是焕容符,用来保他脸上的妆容。

每天晚上洗了,第二天用符再把妆容换上,只是随着时日的推移,妆容会越来越淡的。因此也撑不了几天。

祁萧这家伙藏着这么多好用的符咒,平时也不显山不显水,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问个清楚。

夜色已深,南方没有挑床的毛病,因而铺好被褥,很快就睡着了,甚至一夜无梦直到天亮。

早上天还没大亮,就有人“啪啪啪”的拍他房门。

“起来了!还要让教主等着你吗?!”

南方把头埋在被窝里,迷迷糊糊间小声回了句:“我特么就是教主……”

过了几秒钟,他意识清醒了些,才赶紧跳下床,收拾自己。

快速洗漱了下,他把祁萧留给他的焕容符贴在了脸上,不一会儿就自动上妆了。

等南方赶到白莲花房间的时候,白莲花都用完早饭了,不过他显然没给南方留出吃早饭的时间。

白莲花眼皮一抬,看见南方过来报到了,又眼睛一闭,把他送到莲花教的乐师手里了。

南方的第一课——弹琴。

“要想弹好琴,位置得坐正。”乐师是个长相平淡普通得像白开水一般的中年男子。

“要对着五徽坐,不可离过近……”

乐师的声音有种神奇的力量,南方简直有秒睡的冲动。

“下面讲指法。”

南方照着乐师所讲的,将双手放松地搭在琴弦之上,终于弹出了第一声乐音。

看着南方那宛如弹棉花的指法,乐师只想大喊一声“孺子不可教也”。

为什么教主会给他送来这么没有慧根的徒弟?!

于是南方就这么饿着肚子,挨了一上午的骂。

为了下午的时候不再遭受乐师的荼毒,南方中午不得不加练了一会儿,而乐师则去午休了。

一个人坐在古琴前,南方又开始胡乱地弹了起来。

魔音入耳,生生将守在梁上的祁萧给逼了下来。

南方:“哎?大佬你在啊!”

祁萧下来之后第一个动作是先把南方的爪子从琴弦是挪开。

南方:“……我弹的真这么难听嘛?”

祁萧站到琴边上,伸出一只手,轻抚上琴弦。

古琴在祁萧的手下奏出了曼妙的乐音,虽然仅仅是短小的一段,却依旧动听。

“你居然还会弹琴……你师父不光教你符咒还教你这个吗?”南方惊异道。

祁萧目不转睛地盯着琴弦,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等了一会儿才答道:“不是我师父教的,其实我也不是很会,只是跟着一个旧友学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