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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连累你了。”他垂下头道。

于寒舟本来在笑着,闻言一愣:“你这话怎么说?”

然而贺文璋摇摇头,却不说话了。

是他身体不中用,需得她时常照顾他,而且他性子闷,也不会逗她开心。她昨天回安家,那么高兴,今天跟侯夫人出门,也很高兴。一定是平时闷的。

他想到这里,心头便闷闷的,很不舒服。

于寒舟见他不答,观察了他几眼,隐约猜到了他的想法。放下茶杯,说道:“嫁过来,是我自己作的,与人无尤。”

“若非我身体这般,你当初一定不会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贺文璋摇摇头。

他当初威胁她,就是想着自己身体这样,谁都不会愿意嫁他的。后来她闹着要嫁,他惊讶过后,也隐约明白了她的心思——他不中用,她不怕嫁给他。

嫁给一个不中用的男人,还能守着喜欢的人,岂不是好?她的心思虽然古怪,他却并非猜不到。

他一时钻进了牛角尖,眼看着唇上的血色褪去,呼吸也急促起来,于寒舟暗道不好,脑筋急转,努力开解他:“你这又是怎么说的?嫁给你难道不好吗?咱们府上清静,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没有,夫人待我也极好,你更是很好,从不寻我不痛快,我觉着嫁给你很好。”

然而她这番话并没有哄得贺文璋开怀。他甚至想,她说的千好万好,也掩盖不了一个事实——他本身不好,但是侯府其他处处都好,她便能接受他的不好。

说来说去,他就是不好。

他从前没觉得怎样,已是认命了的,但是今日不知怎么,极不甘,心里有火在烧,怎样都扑不灭。

“你不必说了。”他摆摆手,起身往室内走去。

于寒舟想了想,追了过去,但他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