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谦瞧着谢桥爱不释手的模样,就知道这样东西对了她的心思,心里头不禁一阵舒畅。琥珀其实并不算很珍贵的东西,只是这样成色的却也不容易寻。这还是年前他去知古斋里头逛,偶然间看到的,一打眼就瞧上了,心里掂量着这样的玩意,必是谢桥喜欢的,便买了回来,搁到了现在才有机会给她。
目光温温悄无声息的落在谢桥身上,今儿穿了一身淡黄的衣裳,配着头上一只蜜蜡的芍药花,显得越发娇艳明丽,仿佛不知不觉中,小丫头也长大了。
后面的巧兰被紫荆轻轻一拽,两人出了里间,巧兰不禁回头望了一眼,子谦少爷的心思却也再明白不过了,只她家姑娘瞧着却和平常无两样。
紫荆拉着她来在外屋,端过来炭盆放在近处,又让底下的小丫头端了一盘子干果蜜饯,冲了滚滚的一壶茶来,两人坐在杌子上吃零嘴说话儿。
巧兰扫了里外一眼低声道:
『紫宛姐姐怎么不见,过年的时候还见了的』
紫荆目光一闪,知道屋里的事情万万不能传出去,更别提这位还是谢姑娘跟前的人,更是不能透过一点风的,遂有些吱吱呜呜的道:
『那个,打过了年她就病了,请大夫瞧过也没见好,姑太太索性做主,先让她家去养着身子去了』
巧兰便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却也不好再追根问底的,遂岔开话题去说些活计绣花上面的心得,耳朵却听着屋里头的声响,听到她兄妹两个一时笑,一时说话,倒分外亲近,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紫荆这大半年在一边瞧着,太太的心思如今不成了,度着老太爷和老爷的意思,以后她们家爷的亲事,说不得就属意谢姑娘了,便也想从侧面打探一些谢桥的喜好和底下的真实性情,谁知道这个巧兰却是个极有心眼的,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知无不言,那要紧的事情,确是丁点儿不露,真是什么主子什么丫头,这话可真真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