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说了声有劳姐姐费心了,便四下打量几眼,倒真是个难得的地方,院子半边的墙上盘了一架蔷薇,如今盛开了一架或紫红或玉白的蔷薇花,窗下植了几丛芭蕉,罗扇般的蕉叶舒展开来,碧翠似绢,映下一片阴凉,倒让谢桥不由的记起了一首诗:
『骨相玲珑透八窗,花头倒插紫荷香。绕身无数罗扇,风不来时也自凉。』
不禁暗暗赞叹,竟真是个别样幽静的所在。
翠翘打点的甚为妥当,并无旁的杂人,只配了几个洒扫,烧水的粗使婆子和小丫头,房里头还是谢桥带过来的巧兰巧月和张妈妈在跟前伺候。
谢桥不禁在心里暗赞了一番翠翘,竟是个处处周到的性子。怪不得外祖父给了表姐使唤。
屋里收拾的也很清雅,淡绿色的帐子,银红色的窗纱,映的窗外一丛碧色芭蕉越发婷婷,窗前设了一张紫檀透雕牙条拐纹单翘头的美人榻。想来若在夏日午后,躺在上头,映着窗外的一碧芭蕉小憩,该是何等惬意悠闲的享受。
隔扇门内便是精巧的寝室,虽是小住,倒是安排的比府衙自己的卧室还更舒适些。
翠翘告退下去,不大会儿功夫,便有婆子说奉了翠翘姑娘的话,送了四碟小菜并一罐鸡汤银丝面来,巧月低声道:
『这翠翘倒是个真有心的,知道姑娘午饭没进多少,特特送了吃食来』
巧兰道:
『我瞧着表姑娘可还是那时的性子,一丝没变,也不管别人,只依着自己的喜怒行事,倒是带累的咱们姑娘跟着她饿肚子,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