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道不好,怕是今日小命休矣,我虽不惜这条命,但真正面对,还是本能的害怕。
两个婆子上来便一人一边,揪住我的手臂,胳膊肘在我腰眼处使力,我吃不住,身子软下来,跪在了地上。
我上身被人架住,动弹不得,下巴被一双纤纤玉手勾起,我厌恶地狠了,腹中酸水泛上来,几欲呕吐。
我撇过眼睛,与燕娘对视,“我并不想与你相争,三爷那儿,我从无主动撩拨,前些日子,我也讨了他的厌弃,他今后,想必再不会理睬与我,燕娘,当日我打伤了你,今日给你陪个不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若能今日放我一马,这个人情我定会记下,来日有机会,必当还你。”
燕娘望着我冷笑,眼里都是轻蔑和嘲笑,我便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燕娘,不是同路人,我的示弱在她眼里,不值分毫。
被两个蛮横婆子拖去了院子里的空地,两条夹板夹得我生不如死,大腿根部蔓延上来的疼痛,痛得我耳朵嗡嗡作响,我咬紧牙关,绝不开口求饶。
最后,大腿被夹得痉挛,眼前有一道白光劈下来,我俯下身,呕出一摊黄水,昏迷过去。
第15章
我在一片混沌中醒来,四肢酸软,下身几乎毫无知觉,有一瞬间,我以为我没了双腿。
勉强支起身子,我探身往下瞧了瞧,两条腿还完完整整地在身下连着,我喜极而泣,却又悲从中来。
我动了动身子,到底还是被上过夹板,痛得钻心,我抹着眼泪,侧身向床外探去。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吃了苦头,知道识时务了吗?”
我抬眼去瞧,是司徒陌,穿着青色底的清凉褂子,神色不明地坐在床外侧的太师椅上。
我支起身子,靠在床榻,问他:“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
司徒陌冷着脸并不答话,许久才回问道:“你管它什么时辰。”
我勉强自己笑了笑,但只有我自个知道,其实我的情绪已满到了胸口,“三爷,您若是看我不顺眼,该速速走了才是,我知道自己什么斤两,所以从不曾在您跟前讨嫌,但您似乎过于托大,倒是次次来我跟前,找那没来由的不自在。”
司徒陌脸色铁青,我知道自己今日算是触了他的逆鳞,但我经此一役,对这些人,这宅子,是真正的厌恶透顶了。
我只想自生自灭。
司徒陌侧头看我,眼神里是愤恨和不甘,我有些惊讶,挨打得是我,他为何如此恼羞成怒。
却听他缓缓说道:“你有了身孕,自己不知吗?”
犹如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一瞬间,无数念头在脑海里盘旋。
我自己孤苦至此,如何还能顾及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