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安帝未曾对他这个儿子上过心,只在临终病床前见过一面。
母亲虽然爱他,但他厌恶他。
宁倦正有些出神,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
在还未反应过来前,微冷的清幽梅香拂到了鼻端。
陆清则在马车里等得无聊,掀开帘子远远地看去,虽然只能隐约看到小皇帝的背影,却能看出他是独自一人站着的,看上去有些岑寂空寥。
于是想也没想就过来了,反正也没人敢拦他。
“果果,想什么呢?”
熟悉的嗓音随即到达耳边。
宁倦陡然从那股莫名的冷寂情绪中抽了出来,转头时忍不住露出笑意,又赶紧板起脸:“老师,不是让你在马车上呆着吗,怎么过来了?”
陆清则戴着面具,只露出微红湿润的唇瓣,比之前看起来丰润有气色:“大老远来一趟,也该给皇太后上炷香。”
说完,也没搭理宁倦的小脾气,接了香,也去拜了拜。
宁倦看着他的背影,后知后觉,陆清则大概是过来安慰他的。
不由露出丝笑来。
至少他还有老师一心一意对他。
也永远不会离开他。
这场祭祀十分简单,宁倦向来不喜人多,也不想有人来打扰梁家的祖坟,没用上湖州知府准备的大排场。
禁军和锦衣卫守在祖坟外,禁止闲杂人等进入。
湖州知府匆匆赶来,碰了个壁,得知陛下不喜欢热闹,又赶紧回到城外,减少了点闲杂人等——也就是去掉些来蹭站位的小官,保留了各家推出来的少女,梦想着万一陛下进城时看上哪家姑娘,往后就结了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