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顿了顿,对情绪的捕捉十分敏锐:“老师好像不太开心?”
陆清则垂下眼睫,语气平淡:“也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
宁倦脸色一滞。
陆清则父母早亡,小时候想必吃了不少苦。
就连感情深厚的伯父,也在他进京赶考时亡逝。
皇家亲缘浅薄,他凉薄得很,从未仔细考虑过这些。
虽说于他而言,陆清则没有太多亲友算一件好事,那样老师就只能依靠他了。
但故地于陆清则而言,应当也算是伤心之处。
宁倦抿了抿嘴,像只被做错事的小狗,耳朵一下耷拉下去:“老师,对不起。”
陆清则就是想避免谈及旧事,看宁倦这副模样,小小地愧疚了三秒,温和地摸摸他的脑袋:“没事,去陆家祖宅看看吧。”
从前原身就是与伯父一同住在祖宅里,原身父母和大伯的牌位应当都供在里头。
他既然占了人家的壳子,代他继续存活世间,也该去上炷香。
宁倦仔细看了看陆清则的脸色,见他的确没有特别不悦的样子,才稍微放下心。
马车很快到了陆家的祖宅,说是祖宅,但确实不怎么大,甚至有些破败。
但从门前挂着的略微褪色的灯笼看得出,里头有人住着。
陆清则透过帘子看了眼,蹙了蹙眉。
陆家祖宅的地契在他手上,就压在京城的府里,虽说他不在这儿住着,但归属权也是他的,怎么还有人住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