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太阳穴突突直跳,只觉得陆清则再多说一句他不喜欢的,他可能就当真再也遏制不住情绪了,在陆清则的话出口之前,倏地起身甩袖,大步离开了寝殿。
长顺这才小心翼翼地从面壁状态解除,探过脑袋来,见陆清则直面着宁倦的怒气,还镇定自若地坐在那儿,又吃了个蜜饯,忍不住苦着脸道:“陆大人啊,您就别惹陛下生气了……”
陆清则觉得有意思,微笑着看他一眼:“我说了什么很令人生气的话吗?”
长顺语塞。
按常理来说,是没什么,但是陛下不一样啊!
陛下那点心思是越来越藏不住了,陆大人当真没发现吗?
虽然这事说出去不好听,但陛下就是想要陆大人,谁又能阻止?
陆清则呛了下长顺,咽下那颗蜜饯,觉得嘴里没那么苦了,掀开被子,慢慢坐起来:“长顺,劳烦你给我拿身衣裳来。”
之前在马车上时,陆清则昏过去前,思索了很久。
他和宁倦相处多年,宁倦接触的人太少了,所以对他有过度的依赖。
现在宁倦扫除了朝堂上的障碍,真正地站在了权力的巅峰之上,已经不需要再依赖谁了。
站在高处不胜寒之地,宁倦就会明白,老师只能教育、引导他,但不会是陪着他走到终点的人。
在此之前,他还是别太靠近宁倦的好。
吃完粥又喝了药,陆清则恢复了点力气,换上长顺送来的衣裳,想要出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