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知道他是段凌光的朋友,见他脸色苍白带有病色,却不损容色,眼尾一点泪痣点出三分昳丽,好看得浑似神仙,忍不住过来攀谈:“在船上待了好久了,还不知道这位公子的名字?”
陆清则眨了下眼,道出在路引上随手写的假名:“路凌。”
众人又是一通问,诸如多大啦,做什么的,家产如何。
问得陆清则一阵头大。
“你们磨叽什么呢?”一个大婶看不过去了,凑过头来,慈祥地看着陆清则,“我就直接点问了,路公子,你可有婚配啊?”
图穷匕见了,陆清则心想着,淡定道:“有个十八岁的儿子。”
什么?儿子都那么大了?看不出来哇!
众人惊疑不定地瞅瞅陆清则,满脸可惜,作鸟兽散。
打发完上哪儿都有的催婚群体,陆清则扶着船舷走到甲板上,回头凝望京城的方向。
这还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和宁倦分别的新年。
说实话,他有些想宁倦。
这会儿宫里应当正热闹着吧?
人死之后,活着的人总要向前看的,宁倦已经拿到了他想要的一切,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遭受再大的打击,也能很快焕发活力。
宁倦该习惯他不在的日子了。
他也该习惯没有宁倦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