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见他半醉着,走路也还稳当,不像是会胡来的样子,便由着他拉着自己,钻出暖阁,走到一间小耳房前,推门而入。
耳房里倒是没什么,陆清则正疑惑,就见宁倦不知道拧动了一下什么,耳房的墙壁便哐哐动了起来——里面竟然有个暗室。
一走进去,陆清则不免震愕。
这耳房的暗室里,是一排排架子,上面放满了东西。
全部是与他有关的东西。
编给宁倦的五彩绳,在江右时写的治水方案,他从前写的奏本,随手写的几句词,甚至是穿过的衣裳……零零碎碎的,归类明确。
有点变态,还有点感动。
陆清则默默想。
宁倦从后面慢慢地将他搂进怀里,指尖眷恋地轻轻摩挲着他后颈上的咬痕,低声道:“你走之后,我就只剩这些东西了。”
很多次,他都把自己关在这间暗室里。
长顺焦心地带着人找遍陆府和郊外的墓穴附近,最后才想起这里。
“怀雪,你为什么要回来?”
皇帝陛下已然是半个醉猫儿,小声道:“你明明知道的,回来很可能会被我捉住。”
陆清则抿了抿唇,肩颈微微绷着,没有吭声。
他知道吗?
他的确知道。
段凌光在他出发之时,也一遍遍提醒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