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芦想要触碰伏六孤,就像他曾想触碰秋濯雪一样。
这个答案显然没能取悦藜芦,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扫过伏六孤不自然的脸色,什么表情都没有,这次他又再伸出了手,不如之前那般轻柔,而是迅疾如风,在扣住伏六孤咽喉的那一瞬间,越迷津飞快地出手挡住了这一招,一手推在伏六孤的肩膀上。
伏六孤气虚无力,咽喉这要害之处虽被越迷津护住,但仍被余力击中,全赖退后几步消力,霎时间剧痛难当,好不容易勉强稳住身体,两眼隐隐发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转眼间,两人已经拆了六七招,七位长老与青槲此刻都无内力在身,四肢又感酥麻,见着两人动手,皆不由得惊呼两声。
越迷津能感觉到藜芦的杀意汹涌而出,才觉不可思议:“你要杀他?”
藜芦上一刻还想要触碰伏六孤,下一刻却绝情到想要他的性命。
人的感情,何以变得如此之快,消散得如此无踪。
“他的命是我的。”藜芦懒得与越迷津打,一手拂开他,冷冷道,“无论你允准与否,他都会亲自将性命送到我手上。我方才杀他,不过一瞬而已,你却延长了他死亡的痛苦。”
伏六孤闻言,猛然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向藜芦,即便中毒,即便要害受控,他都能一笑了之,询问藜芦是不是又有什么新花招,却唯独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原来藜芦只是想要他的命。
也是……也是……藜芦曾经花费无数心血,千方百计救下他这个中原人的性命。如今他却不知感激,选择与圣教作对,藜芦无论如何冷情,始终是墨戎中人。
伏六孤选择公理正义,藜芦选择墨戎,理所当然。
那半枫荷与藜芦又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