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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笑?”秋濯雪仔细想了想,反问道:“何出此言?”

萧锦瑟张了张嘴, 脸蛋突然红了红,好半晌才说出话来:“就……舍不得什么的,咱们认识才不过半天, 这难道不是取笑吗?”

越迷津一脸严肃地在旁点了点头,两人的年纪分明差不多大小,他看起来倒比萧锦瑟还显得幼态些, 显得这份认真更为纯粹可爱起来。

两人的反应惹得秋濯雪朗声大笑起来。

在阳光下仔仔细细擦拭着金豆子的店主夫妇闻声迅速地转过头来, 活像是晚间活动的夜枭, 警惕地往三人这儿张望了一会儿,见着没人传唤, 又立刻转回脸,继续沉迷金豆子。

“认识长短有什么打紧,需知有些人白首相知犹按剑, 有些人一曲高山流水便成知音。”秋濯雪和颜悦色道,“你是个值得结交之人, 倘若放走了你, 实在可惜,如何是取笑?”

从昨晚上起, 萧锦瑟就一直觉得自己像被灌着一大碗迷魂汤, 好像在这人眼里, 自己做什么都好, 做什么都对。

倒不是说萧锦瑟没有经历过, 只不过要么是他爹娘哄他,要么是家里的门客奉承, 后来出了江湖,他才清醒过来,意识到江湖险恶,不过仍然有许多受了恩惠的老百姓会感激他。

父母是宠爱之意,门客是奉承之求,老百姓是受了恩惠颇为感激。

可是像秋濯雪这样本事的高手,对他分明毫无所求,却不吝夸赞,萧锦瑟就从来没有碰到过了。

这让萧锦瑟的确感觉到了一阵飘飘然,同时也感到越来越紧张。

他的脑袋非常清醒,相当很清楚自己绝对没有秋濯雪说得这么好,却又难以抑制地对眼前这个人产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