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页

谁都没有再动。

“噢。”腰肢靠着桌子的秋濯雪感慨,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种懒洋洋的漫不经心,“是茶杯掉出盘子了,越兄好大的……”

他说得暧昧含糊,听不清最后两个字是戾气,还是力气?

那两只缠着他的蛛足扯开了网,放还自由,慢悠悠地去点火,灯烛已滑到桌边,正打着滚,擦火就见了光。

烧融的蜡泪淌下来,“啪”一声滴在了越迷津的心上,青着脸,犯错般不知所措地呆呆站着,不知道是懊恼还是后悔。

秋濯雪垂着脸,脚步还踩着半块碎茶杯,唇瓣红得饱满,像擦了胭脂,几要渗出血来般的艳,叫人看得脸热。

火光照亮了他笼着火的掌心,一条伤痕被映得纤毫毕现。

越迷津的不好意思重新被收起,眼睛顿时凌厉起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沉声道:“你受伤了?”

“嗯?”秋濯雪也是一愣。

果然虎口处往掌心有条伤口,血倒是没出多少,只见着一条泛白的豁口在手掌间缝裂开来。

秋濯雪反应过来:“是接金针的时候。”

原来当时秋濯雪情急,虽接住金针,但自己虎口也被划出深深一条来,初时不觉得疼痛,等被发现,感官才重新上工,姗姗来迟地感觉又酸又痒,芒刺般扎着般的疼。

这点伤对习武之人不算什么,加上又没伤到筋骨,再迟些发现,只怕都要愈合了。

秋濯雪笑着将手抵在了越迷津的脸颊边。

在越迷津脸上那道伤这会儿已经淡了,化为浅浅的白痕,要是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倒显得掌心这道伤口格外触目惊心。

越迷津有些不敢直视他的脸,闷声道:“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