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被困于方寸之间,吃喝拉撒都不能离开卧房,陌影也日渐烦躁。

子夕把他关起来,他与坐牢没什么分别。若不是掌握着各种消息,知道自己有被救出去的希望,陌影真的会被关出毛病。

而子夕此人,也愈发捉摸不定。

他每日清早都会过来,给陌影梳头。数十个精美小盒被他放在梳妆台上,玉簪、发带,冕旒,每个盒子里都有许多不同款式的头饰。

他每次梳头,动作不疾不徐,每一根辫子,每一个簪子,都要极尽完美。

陌影没想到伺候人还能上瘾,一个好好的股票男,没其他事做吗,每天给他打扮算怎么回事?

觉得子夕脑子有猫饼,又不能表现出来,陌影只好忍了。

早上梳了头,晚上睡前自然要拆掉。子夕从不假手他人,只要回到宅院,立刻来给他拆发髻。

魅影监控着,陌影知道他被蔺如尘牵制对付,心情不佳。但纵使他回家越来越晚,他进房门时也都是笑着的。

此人城府深不见底。

早晚梳头不过一两个小时的事,陌影虽极不舒服,倒也不至于爆发。

正好空出许多时间,他仔细翻找蔺追云的记忆,果然发现他与肃王元镇北有往来。

蔺如尘是蔺家家主,他知道这事吗?

无法求证,陌影也分不出那么多精力去求证。

只要一闲下来,他无法自控地想到那一夜,易丛洲吻去他眼泪的那一夜。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易丛洲对他也是有想法的吧?陌影确定了九成,却总觉得不安稳,想问对方到底怎么想的,又觉得这样的事得当面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