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夕曾说过,找了无数制香师,都调不出他的体香。

追随易丛洲的易容师的手法他是见过的,那层假皮薄如蝉翼,肤质细腻,以假乱真。没想到,他连香味都可以模仿,嗅觉那么灵敏的子夕都能骗过。

易丛洲手下高手如云,能人巧匠众多,难怪闻人渡那么忌惮。

“独占了他那么久,除了死,还有什么可以洗清你的罪恶?”子夕缓缓道,手不紧不慢地梳理着替身的头发。

替身一动不动,显然在昏迷中。

一阵狂风吹起,稀疏草皮盖不住的黄土被搅至空中,陌影以衣袖掩面,偷偷打量侧前方的易丛洲。

易丛洲双目通红,死死咬牙以至于腮帮凸出一块,嫉恨的目光射向子夕。

怒气冲天,却投鼠忌器,不得不强自忍耐。

他越是受折磨,子夕越是畅快,笑意渐浓。

“易丛洲,相识一场,做我脚下一具枯骨,也不算埋没你。至尊之位上只能是我,与他共坐王座的,也只能是我。”子夕温和地说完,忽然下令,“让你的人原地待命,你一个人过来。”

易丛洲不为所动。

子夕天真烂漫地一笑,忽然俯身,解开了替身的腰带。

易丛洲浑身颤动,天人交战。

“还不来吗?在西南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能同时牵住所有人的心。有他在手,你们又能翻出什么风浪?他就是上苍送给我,帮我夺回皇位的最佳人选。”

子夕平日低调克制,内心累积的愤懑难以计量,在绝对的优势面前,他不介意多说几句。

他野心勃勃,毫不掩饰对权力的渴望,因替身在手,更是愉悦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