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迦尧到了门口儿,听见吴畏在身子后面问话,吴畏又重复一遍,“方迦尧,你去么?”
方迦尧这次挺坚决,回头对上吴畏的眼睛,“这次不去。”
说完就关了门。
今天天儿不好,没太阳,但是清爽,人走在外面明显能觉着凉快,以至于还不算太冷。
头顶上飘着棉花绪似的灰云。
一块儿扯着一块儿,黏糊不清。
方迦尧自己找了个清净教室,坐在阴凉地儿里,对着手机的反光扯了领子瞧。
脖子两边儿各有一个拇指大小的手掌印儿,方迦尧捏着自己的皮肤摸上去,心里发烫。
他跟吴畏的关系现在越扯越乱,两个人越界,也就是一步的距离。
太危险。
方迦尧重新用手指捏上那粒扣子,脖子搁在椅子靠背上,盯着天花板上静止的扇叶。
手机他关了机,他怕万科再找过来,也怕自己忍不住。
胃里不舒服,方迦尧身子就越沉,整个人也犯懒,歪在椅子上没了坐像。
他听万科说东科大跟南大的决赛就在这几天,等到最终的排位顺序出来,必定全部存活。
也就是注定得比一场。
早上吃饭潦草,又走了几步,这会儿胃里不友好,他后背上疼了一身汗,就嘴里咬着根皮筋儿抓了头发在脑后了个辫儿。
后颈就清爽很多。
等身上热乎气儿散的差不多,就枕着胳膊耗日子。
他侧脸对着墙面儿,听见外面走廊有点儿动静。
像是一伙人嘻嘻哈哈上楼,声音挺杂,估计有小十个,成分都是男声。
说来奇怪,这栋楼位置很偏,来的路又不好走,一般来自习的学生都不怎么会挑这儿,这会儿来这么多人就挺奇怪。
方迦尧脸朝里埋了埋,压着一边儿的耳朵,图个清净,但是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大,炸着往自己这边儿吵。
“东科大今年牛逼了,柯爷都让人拎起来打脸。”
“放屁,就柯哲那个死娘炮会打篮球?别先走了找个教室先坐一会儿,来一趟腿都断了,能不能先歇会儿。”
“有个叫吴畏的,听说就是他,这次来就干他,谁谁都别跟我抢啊。”
“你们几个傻/逼,杜爷说话了吗,不嫌聒耳朵,这楼不闹鬼吧?一个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