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里下午的课应该早就结束了才对。
上楼后发现外卖放在门口就更觉得不对劲。一进屋,家里空无一人。快递放在客厅,原封未动。
应该是回来过一趟又匆匆离开了。
温良久心里发沉,打电话给柏里,所幸很快就接通了,“在哪儿?”
“……喂?”
柏里说,“我在医院里。”
短短的句子,在医院空旷的长走廊里泛着冰冷的回音。
“柏长遂死了。”
消息来得突然。
柏里被叫到医院后却一直表现得很平静。医生,护士,律师,记者,警察,经纪人,财产规划师……这些在他过去的人生中从未出现过的陌生人一波波轮番涌来,围绕着他语气迥异地问个不停。
柏长遂死于一氧化碳中毒。
和他一起被送到医院的还有柏长依。她被诊断为同种原因的中毒,但程度较轻,及时清醒后就不会留下明显的后遗症。
她已经醒过一次,证明在生理上身体并无大碍。但精神和情绪状态都不太稳定,剧烈排斥生人靠近,拒绝见除柏里之外的任何人。
可即使是柏里,在见到她后也没机会说话——她一看到熟悉的人,精神稍微放松后就又立刻昏睡过去。
温良久到医院时她还正在睡着。
柏里刚从连番盘问中暂时脱身,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心里麻木一片。
见到他拎着东西过来,下意识地低声喊“温师兄”,接着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良久在他身边坐下,率先开口,“晚饭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