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粗俗的歌曲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付钱时候,他随手拿下柜台上的巧克力,“有点困,提提神。”
出了超市,坐进车里。
他开了音乐,揉揉头,“那破歌听得头痛。”
我笑笑,剥开巧克力,塞在他嘴里。
“太甜,很腻味。”他笑着摇头。
是不能和他平时吃的高级货比。
“那些东西你都拿回家吧。”他指指那大袋子。
“番茄酱不是你要买的吗?”
“我要那做什么,只是看那小姑娘出来工作也不容易,可怜罢了。”
“你倒怜香惜玉。”我笑着。
“别酸,我怜你惜你。”他过来亲我鬓发。
心里暖烘烘的。
车子缓缓启动,在一个十字路口堵塞,前面拥着一打人围成半弧形。仔细一看,一个人倒在血泊中,有段横肉飞在一边,血流如杵,分明是一只腿。
“别看。”他伸手挡住我的眼睛,“交通意外。”
心里陡然一阵悲凉,天灾人祸,不可避免。
警察,救护车齐刷刷赶来,医务人员将人抬上救护车,当然也将那只腿包裹好捎上。
还是忍不住瞟瞟,那人穿着卡其布工作衣,手里还抓着一个包子,想必是刚买了熟食当中饭吃,准备蓄蓄精神继续下午开工,未料,厄运掐住他的咽喉。
我感到窒息,这样的死亡,浓烈的恐惧感爬上我的脊梁骨,缓缓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