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警察面无表情。
“钱同,你早知今日,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和那些人沆瀣一气啊!”我悲痛道。
钱同的脸木木的,像一块死猪肉,突的僵硬地发笑,笑得歇斯底里。
“我为什么?我也是被逼的!是生活逼迫我的!”他披着有些长乱的头发,愤慨地看着周围,像个中世纪被教会残捍将上火刑的诗人。
我心一惊。
“我爱的人都离开我,任何人都可以踩着我,没人看得起我,就因为我没钱,没地位,我在哪里都是低人一等,我不想做一个可鄙的人!我要飞黄腾达,我要像那些高官厚禄的人一样!我绝对不能被人看扁!”钱同的声音激烈慷慨,每说一句,眼睛里的光彩就回来一层。
这个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钱同了,我终于明白了,我认识的钱同早就死在大学里了,那个憨厚的戴着眼睛说话有些腼腆,每天给我们跑腿打菜的钱同早就不存在了。
“我…我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样的事情大家都在做,只有我被抓到了。”钱同发泄完毕,又垂下高昂的头颅,喃喃自语。
警察在一边冷笑。
我静静地看着钱同,他那面色如土的脸上再也找不到一丁点活力,他被绝望啃嗜透了,逐渐变得和一张发乌的宣纸一样。
两个警察一左一右地抓起他。
最后钱同盯着我,像交代后事一样,气如游丝,“小冬,帮我和娜娜说声。”
娜娜?一个模糊的有点印象的名字,想了半天才记起,那是钱同大学时候的女朋友,那个在酒吧里当酒托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