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砰的一声,罗嘉宁立刻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的方有惟额头上流下细细的蜿蜒红线,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再一看,紫时正站在方有惟身后,举着一个完整的花瓶,喘着气。
方有惟转过身去,面露杀意,一手掐住紫时的脖子,一手夺过花瓶狠狠地甩在墙上,瞬时四分五裂的破碎声四起。
方有惟掐着紫时脖子的指关节咯咯直响,他要将这个崽子送下地狱。
罗嘉宁在一片狼藉中清醒了些,大声尖叫,几乎是连滚带爬扑向方有惟的脚边,一个无措,向他的小腿部咬下去。
这一口咬得极重,方有惟“啊”的一叫,紫时趁机挣脱开他的钳制,用尽力气几拳连击在方有惟腹部,方有惟摇晃着退后了小步,紫时立刻奋力将他推倒。
咔嚓一声,一种尖锐物刺入肉体的钝重感。
方有惟倒地,两眼绷直地看着天花板,罗嘉宁在一旁尖叫。
紫时喘着气,用袖子擦擦汗,慢慢蹲下身去,贴近一看,方有惟的后脑勺被刺入一块嶙峋的花瓶碎片,一潭浓稠猩红的血像个圆晕一样慢慢滚开来。
“怎么办?我们杀人了!”罗嘉宁面色苍白如土灰,抓着紫时的手臂,不敢去看倒在地上的方有惟。
紫时一脸木然,脸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子,一滴滴嗒嗒地掉在地板上,他低头,慢慢地擦去正滴在地板中心的汗水渍。
“怎么办?”罗嘉宁嗫嚅着。
紫时站起身来,拎起床边的电话,拨了号码,食指与中指微微发颤。
不久,救护车来了,穿着白大衣的医护人员将方有惟抬到抗震床上,迅速地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