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自己看作是一个负担?”
柏子仁慢慢抬头望夜空,声音带上了和这个年纪不符合的沧桑:“谁都不愿意这样看自己,但客观来说,在她离异后我确实是一个负担,她必须对我有责任感,但在感情上又有点无可奈何。”
她清醒地剖析自己,自己都不对自己有怜悯,似乎怜悯本身就是徒劳的。
不知为何,这一刻,经历过生离死别,不轻易被心外物所影响的他感到情绪上的变化。
只是听她用说的,就感觉到难过。
他很难过,但不止如此。
柏子仁正在用目光追踪天边遥远处的一颗星子,一阵冷风拂面,忍不住打了个小哆嗦。
顷刻间,右手手背上多了一股温暖的力量。
她用极其缓慢的速度低下头,看见他的手覆盖住她的手背上,把她的手完全握在掌心,而且握得有些紧。
“以后别再说自己是负担,我会不高兴的。”他声音很淡。
她联想到他之前说过不要看轻自己,想必他是真的不喜欢对自己都没有同情心的人,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头答应了他。
他接下去说:“你不再需要其他人,我会来照顾你。”
有一瞬,柏子仁以为自己听错了,猝不及防地对上他的眼睛,周围香草淡淡,略有虫鸣声,他的眼睛倒映一片安静深邃的夜,迷人到她快掉进去。
脑子短路了一会,耳朵嗡嗡直响,良久后,她再次听到他的真实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