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证很快被搜了出来,男人把它交到了队长手里。
眯着眼养神的中年男人重重的打了个哈欠,从容的开始翻看学生证。就在周贺以为他即将再一次睡着的时候,中年男人说话了。可对象却不是周贺。
"徐卓,跟我过来。"队长说完转身出屋。
周贺听见男人骂了声操,才跟着出去。
审讯室里只剩下周贺和那位菜鸟记录员面面相觑。
十分钟后,周贺被扔回了原来的那间黑屋子,仍旧被要求维持的双手抱头的姿势蹲墙脚。他不知道是学生证没起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反正审讯似乎仍在有序的进行,证据之一就是身边的人被一个又一个的叫出去,再一个又一个的回来继续蹲着。
早上五点左右,周贺终于被获准离开。带他出去的正是徐卓。
"操!就因为你,他妈的半个月奖金没了!"
走出派出所大门的一刻,周贺听见男人这么说。没敢答话,周贺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说他窝囊也好,说他怯懦也罢,整整一个晚上周贺都表现的很合作,或者说很乖,那是一种市井百姓骨子里对权威的敬畏。周贺宁愿一人单挑十人打架,也不想再和派出所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他甚至觉得哪怕自己死在那间黑屋子里,第二天的报纸也顶多来条"男学生失踪"的简讯。
不会留下案底吧?回学校的路上周贺忽然想道。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根本什么都没做啊!
总之,那一夜留给周贺的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记起的经验。
回到学校的时候,正是早操时间。稀稀拉拉的队伍在校园中半走半跑的穿行着。周贺避开人群回到宿舍,不出意外的陆晓还在蒙头大睡。
这个四人间的标准学生公寓从大一起就只有他和陆晓两人住着。剩下两张床的主人压根开学就没来报到。想想也是,一年几万的学费就为了混张民办大学毕业证,要不是真的哪都去不成谁来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