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终究还是把第二场表演完了,然后才打道回府。一推家门,烟雾缭绕的就像进了盘丝洞。周石坐在沙发那儿,像没听见开门声似的,纹丝不动。
刘远走过去,想好好说说话,却在见到茶几上东西的时候,愣住了。那是郭东凯送他的二胡,住周石家的时候,男人就见过这个,也知道它的来历,刘远从没在这件事情上避讳过,他不知道周石现在把它翻出来是何用意。
周石总算抬起头,定定地看了刘远半晌,然后又把目光放回二胡上,特友好地问:“你能把它砸了吗?”
刘远莫名其妙,不自觉就有点生气,皱眉嚷道:“你这发的什么邪火?”
周石忽然笑了,淡淡的,带着些冷:“我早就看它不顺眼了。本来以为这回搬家那么急,你该把这玩意儿忘了,结果倒好,你还真背过来了。”
刘远受不了周石阴阳怪气的样儿,有点难受,他把目光投向别处,让起伏的情绪稍稍平静些,才哑着声音和周石说:“你别借题发挥,真的,当初和郭东凯分手的时候我要还,他说我还他就砸了,就这么一句话,我就没辙了。你真学了这门就明白,这东西都是有灵性的,和谁送的无关,我只是舍不得一把好琴。”
周石嗤笑,把烟死死的按进烟灰缸,然后站起来把刘远拎到自己面前,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你再说一遍和谁送的无关!”
刘远任由他揪着自己的衣领,沉着声音,一字一句的:“和谁送的无关。”
“行,”周石咬着牙,点点头,“那你是不是还准备告诉我,今天是郭东凯第一回去那儿,正好被我撞见?”
刘远一个劲儿告诉自己,你行得正站得直,没什么可心虚的,可不知道怎么的,他还是有点儿不敢去看周石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