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野一直低头处理着飘零的伤,挑出深陷于皮肉中的碎玻璃,敷上药,轻轻缠上绷带。
血仍在流淌,苍白的绷带很快漾起点点血斑,刺眼的白与红。禹野忽然说:“任亦生订婚了。”
闻言,飘零全身一震。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你对他还有感情。”禹野沉静说道:“如果你真的出了事,他会失去现在的幸福与平静,你希望那样吗?”
屋子里一片寂静,禹野甚至能够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飘零一直埋着头,那一头已经变得有些干枯纠结的长发散落下来,挡住了她的表情。
禹野静静等待着。
许久之后,飘零缓缓站起来,因为蹲得太久,膝头顿觉无力,往地下跪去。禹野眼明手快扶住她。
“禹野,”飘零平静地看着前方:“我想睡了。”
禹野将飘零扶到卧室的床上,看着她躺下,然后出来在沙发上休息。
仍旧不敢入睡,一直注意观察着卧室的动静。可一整夜,飘零都熟睡着。禹野渐渐放下心来,加上时差失调,挨到天微明时分,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醒来后马上去看飘零,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
禹野耳畔嗡一声响,立即披上大衣夺门而出,在门口却差点和人撞上。
定睛一看,原是飘零,禹野松口气:“你到哪去了?”
“买菜。”飘零将一大包食材提进厨房,对禹野笑笑:“你大老远来,总不能只招待你吃炸鱼薯条吧。”
禹野靠在门边,冷眼看着飘零打开冰箱,将东西一件件放入,脸上神色自若,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痕迹,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