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水喝了大半,唐枝坐在另一张光秃秃的床板上问他,“你在外头说,是我弟弟?”
顾无双有点心虚地眨了眨眼,抬起头,咬了咬殷红的嘴唇,“是唐哥上次自己说的,说我是你弟来着。”
他讲这话的时候很没有底气,觉得自己脸皮太厚,又弱声弱气地问:“难道不是吗?”
唐枝难以否认他,像一只小兔子的顾无双。
不回答等于默认。顾无双知道是自己占了便宜,唐枝人太好,所以不懂得拒绝。可又觉得两个人还是亲近了些,便闲着找话聊。
“唐哥一个人住在这里吗?”顾无双打量了一眼四周。
唐枝嗯了一声。
顾无双得了回应,哪怕是只有一个字,也觉得开心,有了继续谈下去的勇气,接着问:“那工地里的工作忙不忙?”
“嗯。”
唐枝才开始还有些耐心,后来顾无双的问题太多,懒得搭理了,可顾无双还是笑眯眯的,总觉得今天自己赚到了许多话。
顾无双也不再说话,怕惹唐枝烦。坐在床上久了硌的难受,披在身上的被子也薄的很。即使宿舍里有暖气,他的被子也比这个厚。
顾无双装作不经意的瞥了唐枝一眼。在这样冷的天气,自己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实,可唐枝只穿了两件,外面也只是一件薄夹袄。大概真的是身体健康,不怕冷罢了。了顾无双还是有点杞人忧天,担忧了本不该他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