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发暗了,风很大,单薄的毛坯房透着风,里面只摆了一张床和桌子,其余的什么也没有。洗澡得去公用澡堂,甚至连洗脸刷牙都得顶着寒风,去外面的水池旁边。
唐枝半蹲在床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下顾无双的脸颊,又指了指门外,“有事出去一趟。”
顾无双眨着又明亮又活泼的眼睛,很舍不得似的,“那唐哥要早点回来。”
他平常都很乖,是有选择性的黏人性格,自小很喜欢缠着沈约。后来到了大学,和沈约分离,也学着长大了些。可一遇到唐枝,他就想要和对方待在一起,哪怕唐枝不讲话,只是看到后背,都足够叫顾无双欢喜心安。
好像是没有来由的。
唐枝是没有伞的,他顶着冷冰冰的细雨敲开了工地里唯一一家杂货铺的门,那位年近四十的店主似乎有些惊讶,“怎么又来了?”
唐枝对于物质生活没什么需求,基本只要能或者就好,一条劣质的烟能抽很久,店主从他身上赚不到什么钱。
唐枝的话很少,“拿毛巾和牙刷。”
他顿了顿,“要最贵的。”
只要顾无双在自己这里,唐枝就会尽其所能,给小兔子最好的。
没了唐枝,顾无双也没什么意思,整个人窝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门口,偶然和舍友回几条信息。
老二原来觉得他这场恋爱一点戏也没有,现在倒捉摸不透了,便瞎出主意,“老幺,你晚上偷偷亲人家姑娘的嘴,不就什么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