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了点个子和肉,缩在蓝灰色法兰绒毯子里,更像一只幼虫躺在床上,将自己团成一只蛹,像是回到最原始的状态。
幼虫一动也不动,敲门声响起他听见了,却懒得去开。
门外那人不太有耐心的样子,敲了几下没人应声便去拧门把,然后发现门把也拧不动。
小朋友睡觉之前反锁了。
阿姨那有整栋别墅的备用钥匙,但那人脚步声却是朝着跟楼梯相反的方向。
绕是再没有什么期待,昏沉迷糊中,林淮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开心。
直到隔壁房间的门被人打开又关上,他确定了是谁在敲门,不开心落了实质,烦闷就涌了上来,头捂被子里极低极低地闷声咳嗽。
嗓子很干,像是有烟在熏。
越咳意识越清醒,身体却还困倦着,在床上拱了拱,膝盖朝上蜷了一截,脊背自然弓起,占的面积愈发的小。
偏偏又在咳嗽,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只受了虐待的小物,让人恨不得将他抱在怀里轻拍着背小心劝哄。
转变发生在阳台上一道沉闷的落地声开始。
林淮声音突然降了一个调,有些犹疑和暗暗期待。
紧接着是推拉门被拉开。
这场景很熟悉,像极了圣诞夜自己装睡的那几分钟。
他在床上小声的咳嗽,阳台门到床边也不过三四步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