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愣了愣,过了许久,才拿起勺子,他又看了看高中生,轻声说:“你吃晚饭了么?”
高中生道:“没有。”
受抿了抿嘴唇,说:“你也坐着吃吧,这么多呢。”
高中生盯着他难为情的模样,半点都不客气,直接拖了张椅子坐在受对面。
二人面对面坐着,粥是温的,滑过喉咙,四肢百骸都泛着股子满足感。
这是在受的家里,灯光是暖黄的,外头雨声未停,刷刷地敲着窗户,却别有一番静谧。受以前过得小心翼翼,连生病也不敢,人一生病就会变得脆弱,潜藏在暗处的孤独,恐惧蠢蠢欲动,仿佛要将人吞噬殆尽。
这是受头一回觉得心里安定。
受忍不住看着面前的少年,他正在吃云吞面,姿态是放松的,受也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有那么一瞬间,受竟生出一种让他自己都觉得诧异的亲昵。
受不自在地又喝了两口粥,问攻:“你怎么不去上课的呀?”
高中生看了他一眼,道:“不想上。”
高中生就读于附中,受曾听秋秋说,那是一所顶好的私立学校。受是高一那年离开的学校,却隐约记得,高中生都是忙碌的,浑然不似面前这人这样随意。
受被噎了噎,不吭声,高中生似乎又觉得自己那话说得太冷硬,想再说点什么,可怎么说,好像都显得自己分外跋扈。
大抵人总是想在意中人面前表露自己最好的一面,尤其是高中生这个年纪的少年。